目前分類:刺客行 (5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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礦坑路線錯綜複雜,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火把以供照明,說暗不暗說亮不亮,昏黃的火把劈啪燃燒,他們的身影映在岩石上,增添了幾抹森森鬼氣,不時遇見四五個士兵巡邏,但他們只是跟蘭芳點點頭,沒有發現什麼異狀,也不理會蘭芳後面跟著的幾個人,一路順利無阻。

上官禦計算遇到士兵的頻率後,覺得還是讓黑狐的徒弟繼續昏迷比較保險,免得她試圖引起騷動,等到無人處再看要如何處理,當下便專注於蘭芳的一舉一動及周遭,靠自己的觀察以避免入圈套。

不知道拐了幾個彎,上官禦等人若不是受過訓練,恐怕早已迷失方向,隨著越來越往地底走去,他們的神經便繃得更緊。

「…你要跟緊,如果走丟,我擔心你自己走不出去。」上官禦湊到景明煌耳邊,不放心的叮嚀。

唯一可能迷路的景明煌對此心知肚明,謹慎的點頭。

坑道內除了他們的腳步聲,還有地鳴與諸多雜音,遙遠的地方隱隱有打鐵聲與馬匹的嘶鳴聲傳來,但回音太雜分不清從哪個方向、從多遠距離傳來的,藉由這些聲音來判斷,這裡絕對不是單純的礦坑。

道路的寬幅越來越開闊,天頂高度也是逐漸增高,一行人像是走進巨大的壺裡,路上還經過好幾處疑似廣場的空曠地帶,雖然仍沒有遇到大批人馬,但幾乎能確定這裡就是叛亂者的根據地…

他們已深入敵營,危機四伏。

走了很久的路,火把亮光斷絕,看著像黑暗將路吞沒了,搞不清楚前面到底還有沒有路可以走,蘭芳抽走牆上火把,指向黑漆漆的前方。

「就是這裡,殿下就是被關在前面。」說罷,她便加快腳步,急切的往前走,眾人趕緊加快腳步,只盼能早點與景幽炎重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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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九氣喘吁吁,不知為何今天竟碰上兩個會迷蹤步的人。

她揮出匕首,迎面對上的男人五官俊秀身手矯健,和自己一樣以匕首作為主武器,出招的迅捷與洶湧氣勢令她難以招架。

小九先前經過打鬥後又被壓制在地,掙扎奔逃的過程讓她體力消耗不少,跟對方充沛的體力相比自己明顯處於弱勢,原本能以武技彌補體力上的不足,現在卻辦不到。

在對手跟自己武力有所落差的狀況,體能與力氣的差異本不足為懼。

但小九自己很清楚,面前的這個人即使是在體力充足的情況下與其對戰,她仍是較為吃虧的那方。

說來非常令人懊惱與不甘,她即使能用極限訓練逼自己的力量值提升到極限,就算力氣不輸給男人,她終究體格上差人一截。

她跟他最大的差距,就在攻擊範圍的長短。

花無蹤足足高了她一個頭,手腳當然比她長出一截,兩個人都使出暴雨似的密集攻擊,小九卻只有接招的份,相當的武力值與同樣詭譎的步法,更讓她無法靠近對方分毫,就算攻擊都擋下來,她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,體力繼續耗下去肯定是自己先落敗,她該如何是好?

小九兀自陷在如何擺脫苦戰的思維裡,花無蹤卻對面前的僵局感到不可思議,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能跟他打這麼久的人了。

首領一提才想到,這人怎麼會走「迷蹤步」?這個步法除去首領,天楓寺的人裡只有自己才會,其他人都學不全,為何這人用的如此嫻熟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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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狐站在西南礦場的入口處,滿天星辰漸漸被晨曦的微光隱沒,他削瘦的肩膀上停著一隻鴿子,枯瘦的手指撫摸著愛用的武器,在他的擦拭下銀色手指虎上的灰燼被徹底抹除,上頭的火焰圖案鮮紅得像是在燃燒,他拿起手指虎迎光看了看,滿意的挑起嘴角。

「你不會忘記我吧?二十…我知道你會來的。」黑狐望著遙遠的天邊,細碎的字語飄零在風中,隨著霧氣消失在陽光裡。

有一妙齡女子步履輕盈的走出洞窟,黑狐慢慢轉頭,正好和她對上眼。

那女子臉上蒙著紗幔,一身白衣,細長的鳳眼睫毛纖長濃密,眼尾有顆淚痣,整張臉除了眼睛都被遮掩住,無從辨識美醜,她淡淡瞥了眼黑狐,不言語,垂在身側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微微躁動。

「蘭芳姑娘,妳要上哪去?」黑狐笑臉盈盈的走向對方,語氣親和的問。

「…我不需要告知你,黑狐。」白衣女子冷然的轉頭,不願與對方糾纏。

「畢竟我們不是侍奉同一個主人,妳確實沒有告知我的義務,不過我想他們都不希望在這緊要關頭出岔子…」黑狐對如此冷淡的回應不以為意,蘭芳停下邁出的步伐,回過身時黑狐卻已不在原位。

「…妳說對嗎?」冰冷的氣息瞬間出現在耳畔,黑狐笑語中暗藏威嚇。

蘭芳肩膀猛的抽動,還沒拉回視線,身體已做出反應,雪白的衣袂飄揚,十幾枝銀針迅如雷霆的往旁邊射出,深深插進土裡,卻沒打中目標。

不過眨眼的時間,黑狐的身影倏然移到幾丈外,像是早有所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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瀧國宮殿

假扮成景明煌的晨賜端坐在龍椅上,冷冰冰的詮釋強壓怒火的皇帝,金碧輝煌的宮殿裡一片肅殺之氣,台階下方舖著紅色地毯,刑部尚書馮時晚身在百官前方,垂著頭雙膝跪地,面色灰敗顯得十分頹喪。

大將軍劉家揚跪在他旁邊,蒼老的方臉上寫滿自責,低頭等著責罰。

沉重陰鬱的氣氛讓人無法喘息,百官們忐忑不安,凝視著龍椅上的人。

晨賜掃視眾人,目光最後聚焦在馮時晚身上。

「搜查了那麼久,你們刑部是幹什麼吃的?賊人如何進宮、有幾個人、用何種方式燒毀東宮殿、從哪裡出城…什麼都查不出來?要你們何用?」他面如寒霜,凶狠又帶著俾倪天下的傲氣,沉聲質問。

雖然這跟平常的景明煌相差太多,但現在這種時刻,不顯得「震怒」又非常奇怪…畢竟景明煌珍愛皇弟是天下皆知的,他不能表現得太鎮定。

馮時晚是個體型削瘦的老年人,面容清俊卻自帶威嚴,讓人不敢小覷,年輕的時候以觀察犀利出名,行事明快果決,許多懸案都是被他所破,還被人封了個「鐵面判官」的稱號。

更難能可貴的是,他是個油鹽不進的清官,在各家諸侯派來的官員中自成一派誰都不親,從不徇私更不受要脅,誰也別想從他那裡得到特殊待遇,骨頭硬得很,景氏兄弟向來很欣賞這人,只是未曾說與對方知曉。

而現在這位鐵面判官卻霸氣全失,喪氣而衰老的身姿讓人不勝唏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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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禦回憶著始終無法忘懷的沉痛過往,當初的痛苦沒有隨著歲月消逝而沖淡,想起來仍是揪心難解。

他自嘲的笑著,突然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、不明白自己是誰的惆悵。

有著難聽乳名的乞兒、二十、鬼影、鬼王…到現在的上官禦。

他究竟是誰?鬼影與鬼王的差異又在哪裡?

一樣都是殺人,當時滿心仇恨的鬼影下山後,本來只是為了尋找仇敵,才會在那些惡名昭彰的人附近徘徊…因為他認為在那些人周遭最有可能遇到黑狐,會除掉他們只是因為他總在那些人身上看到幾分對方的影子…他承認最初的「仗義」只是在洩憤。

他只是想殺了所有罪無可赦的惡人,以暫時緩解他焦躁難忍的恨意。

會畫下鬼頭,則是在挑釁黑狐,告訴他自己沒死,想要引他出面罷了,根本沒有什麼深意,所以他總覺得世人對他太過推崇,他真的擔當不起。

但是幾次過後,這樣的「虛偽正義」卻化為真實…看著獲救(不管是心理或身體)的人喜悅而釋然的笑容,讓他真的下定決心要為民除害。

他救了人,雖沒人看到他,卻被感激、被取封號…

「替天行道的鬼王」事蹟被流傳的那些瞬間,他覺得自己被救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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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抹去臉上沾到的血,冷傲的揚起嘴角,恣意的露出輕蔑笑意。

二十握著匕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,開始續力,髮梢滴落的血水無聲墜落。

殘存人數逼近試煉尾聲,最後的幾個人陷入對峙僵局,十九與二十的危險度明顯高於其他人,所謂槍打出頭鳥,這兩個人被團團包圍,處在其他人的刀劍包圍網中,所有人都在等待。

--下一次出手,就是最後了。

何曉芙緊緊抓著嫁衣,粉嫩的臉頰滑下冷汗,憂慮的看著人群中的那人,即使再怎麼充滿信心,這種九死一生的時刻還是無法免去緊張。

月色被烏雲隱蔽,當紅色的月光再次顯現,殘餘的弟子們幾乎是同時動作,包圍在外的十三個人整齊劃一的向圓心中的兩人發出攻擊,身處中心的兩人卻早有所料似的,一人高縱一人低伏,互不干涉又極有默契的向著相對的方向衝出,各自半圓的攻擊範圍恰好將包圍的人群掃蕩開,中招的人連退數步,沒能夾殺目標卻落得被突圍的窘境,陣型立刻亂掉。

突出重圍的兩人用極驚人的速度反過來「包圍」他們,兩人交錯著飛快的步法,仗著絕頂輕功與利器彌補人數劣勢,圍著殘餘人數奔跑的同時慢慢將圈子縮小,手持武器的弟子們被迫與彼此貼得極近,誰都不知道誰會先中招、誰會先暗算旁人,他們再沒有心思去追殺「漏網之魚」,只顧著除掉最靠近自己的那一個,十九與二十的劣勢整個倒轉。

可怕的是他們事前完全沒有排練,不知該說是默契太好,還是他們都能讀懂對方心思,竟在這種危急時刻立刻想出這種解決方式,十九與二十的潛在資質說不定是歷代弟子中最高的。

他們表現出的武藝與反應讓人驚得啞口無言,觀戰的人們忍不住喝采,何龍青滿意的點頭,何曉芙喜孜孜的撫著嫁衣,如花笑靨上滿是崇拜。

逼得對手開始自相殘殺後過不了多久,圈子中心的人縮減至八人,加上十九與二十兩個,正好湊足了十個的條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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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禦求生欲雖強,卻強不過白髮乞兒,雖有怨恨卻沒像對方一樣瘋狂,所以何龍青明知道他身體素質並不比白髮乞兒差,卻沒想帶走他。

何龍青無法解釋為什麼,或許是想挽救「某人」的命運,如果不用踏入血海就可以溫飽,那雙與年紀不配的陰鬱神情就不會出現在那張臉上。

現在想這些都太晚了。

站在刺客門掌門辦事處窗邊的他,望著院中的弟子們,淡淡想著。

刺客門有一塊非常寬廣的廣場,就在上山的鐵索道後面,站在廣場上像是站在雲端的仙宮一樣,可以看見遼闊的雲海,因為沒有設圍欄,霧氣濃重的時節有可能踏空,直接摔下山谷,說美麗是美麗,卻危險至極。

刺客門的所有人都得自己顧好性命,這些不被重視的新弟子不知道已有多少人喪命在雲霧中,但仍然沒有人修築圍籬,因為那也是修行的一環。

沒辦法辨識哪裡危險、沒辦法從競爭中脫穎而出、沒辦法避過同窗逼迫而「失足」墜谷的,也不可能熬過其他修行,所以不會有人費力挽救。

何龍青將注意力轉往站在人群中央的兩名弟子,若有所思。

刺客門不用名字稱呼別人,都以數字稱呼(最多後面加個師兄或師弟),在取得存活權後,剩餘的十人才會賜與名字,而他帶回來的兩個孩子白髮的位列十九、黑髮的那個位列二十。

兩個孩子都讓他捉摸不透,他們與眾不同、適應性極強,先不說自願來此的二十,十九在甦醒後聽完了何龍青的說明,竟飛快的接受現況,沒有一絲反抗…或者該說,平靜得離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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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刺客門」人數稀少,所在地位於雲深不知處的險峻高山上,自耕自種幾乎與外界隔絕,出入都靠著一條鐵索道,倘若沒人帶領絕不可能到達,如果幼時就被帶上去,就只能等長大後練就極高明的輕功才能上下山(前提是沒有在嚴酷的修行中喪生),是個封閉的世界。

在這種環境中培育出來的刺客,沒有歸依、無處可去,師父說什麼就是什麼,不論是任何可怕的試煉都得去做、任何命令都得執行,否則必死無疑…就算想逃跑,即使能通過鐵索道,也逃不了三天…馬上就會被抓回來處死,他們什麼都要學會、無時無刻都得賣命、提心吊膽過日子…

而即使已經這麼用力的爭取活命機會,弟子中能活下來的還是只有十個…兩百個弟子裡,只有十個能活下來。

刺客門有個嚴酷的門規,就是同僚相爭…熬過修練後的弟子們在最終試驗煉裡廝殺到剩十個,然後讓剩餘的十名弟子互相比試(對,是比試,這是在測試能否自由控制「下手程度」,倘若殺意無法控制自如會被懲處,視狀況而定還有可能直接被處死,所以剩餘的十人會如坐針氈的進行對決),依武力值排名確定地位,最強的那一個,才有資格繼承掌門位子,並學習刺客門最上乘的的武學…「刺客訣」。

簡單來說,要活命,就必須至少鍛鍊到「掌門候選人」的程度,否則就活不了。

既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點,為了得到那個位置,會有多少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暗算他人?而這些檯面下的爭鬥,也被列為「修行」的一環,別妄想會有其他人幫忙,只能自求多福,奢望著入選後能安穩的過日子。

不過,事情當然沒有這麼美好…不是當了候選人就自由,雖然可以娶妻或招贅生子(刺客門所在的高山上,前半山是門派弟子住處,後半山有雜役與前幾代的家眷形成的小聚落,總人數不多但足以讓世代有正常交替),卻不能離開門派,除非在任務中喪生,否則只能等到老死才能脫離苦海。

而當上掌門與掌門候補之後,每逢朔月就會下山「招募弟子」…直到兩百個弟子湊齊,而後又周而復始的下一屆「選拔」。

(其實所謂招募,只是買賣或綁架看似有潛力的孩童上山當弟子。)

即使很沒人性也沒辦法…不從的話,會被前輩們「處理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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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幽炎全身都是血痕與傷口,他的衣服已經支離破碎,淌出的血將碎衣跟皮膚緊緊黏貼,枷鎖箝制著他,手腕上的勒痕已是全身最輕微的傷口,他的鼻樑被打斷,眼睛腫得跟球一樣,紫黑的瘀青佈滿整張臉,頭髮散亂狼狽,指甲被拔走好幾片,皮膚上一小孔一小孔的傷口還在慢慢流血,大腿上好幾道烙鐵留下的痕跡,空氣中還殘留著焦肉味。

他衰弱的維持細微呼吸,除了焦肉味與血腥味,還嗅到了別的氣味。

這股濃烈的香味…跟他中埋伏時聞到的一樣,是迷香嗎?

景幽炎頭暈目眩,沒辦法搞清楚到底是因為被拷問、還是因為聞到這股香味,才導致他無法出力並且腦袋一片混沌,或者是兩者相交的成果?為什麼不殺他?難道他們真的以為我會招出兵符藏在哪?

皇宮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?皇兄他們發現異狀了嗎?

上官禦…如果皇兄笨到要衝來救人,你可得攔住他…

景幽炎很努力的想把糊成一團的意識重新凝聚,卻毫無成效。

他大量消耗體力與失血,現在管不了那麼多,不但痛得要命,還口乾舌燥飢餓不止,一時半刻卻死不了,除了難受還是難受,根本無法思考。

滿室漆黑,景幽炎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,也不清楚黑狐為什麼突然帶著他那群鬼魂似的手下離開,留他一人在這個陰森的地方自生自滅。

空蕩蕩的、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,任何聲響都會被放大數十倍,一點點微弱的恐懼在心頭無限擴大,有種無名的、森冷的感覺徘徊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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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極殿.最靜僻的房內

「…阿黎,妳這樣會讓我們分心…」上官禦忍了忍,還是沒能憋住心中的無奈,出聲提醒。

「抱歉首領,我會注意。」阿黎滿臉憤怒,嘴巴呈ㄟ字型,眼睛上吊青筋暴跳,背後還看得到燃燒的烈焰幻影,氣勢兇猛的握著拳,看起來就像準備把誰的頭擰下來一樣,真的不誇張,她就是氣得這麼恐怖。

…這副樣子誰能信啊!眾人滿頭黑線,不知道該不該吐槽。

「…居然綁走我的殿下,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…」阿黎站在窗邊兇狠的低語,搭著窗框的手差點弄斷木條。

本來努力思索要怎麼平息對方怒火的眾人突然停住呼吸。

剛剛是不是聽到了「我的」?難不成他們發現了勁爆的事情?

「喔喔?我們漂亮的阿黎?請問妳剛剛說了什麼啊?身為幽炎兄長,我想我有問清楚的權力喲?妳跟我家弟弟是…?」景明煌專注於眼前的八卦,雙眼放光充滿期盼的湊上前,賊笑著問。

阿黎愣了一下,看到眾人全都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看,有點羞窘,但既然話都說出口了就不可能收回,掩飾只是讓自己更尷尬而已。

「我們…咳,就是…嗯,已經互許終身了。」阿黎清清喉嚨,下定決心,雖然仍有些害羞,但眼神坦蕩不閃不避的正面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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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麼?!」景明煌瞪大眼差點從椅子上滑下來,上官禦也露出錯愕的表情,異口同聲的喝道。

花無蹤將在暗道發生的事(除了景明煌最後交代要保密的話)說給二人聽,上官禦和景明煌看著榻上的人,臉色難看至極。

「…所以幽炎他人呢?難不成…」景明煌心慌意亂,視線瞥向遠方焦躁的來回踱步,想問不敢問。

「殿內沒有其他人影,殿下絕對沒有被燒死。」上官禦斬釘截鐵的說。

「…那他人呢?總不會憑空消失吧?你難道想說…他被人綁走了?」景明煌鬆了一口氣,但情況不容許他樂觀,混亂的腦袋裡竄出荒誕卻最有可能的想法,遲疑的問。

「…極有可能。」上官禦撫著下巴,面色陰鬱的沉吟。

這未免太誇張了!皇宮正中央!綁走儲君!御林軍…不,整個國家的臉都丟光了!賊人的目的是什麼?不搞暗殺,卻綁架?

三人瞪著榻上的人,腦子裡一團混亂。

這個人又是誰?為什麼長得跟景幽炎一模一樣?為什麼會在火場裡?

大費周章鬧出這動靜,送一個垂死的人頂替儲君有什麼意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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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暗道中的三人排成直列快步疾行,最前方是景幽炎,中間是花無蹤,上官禦殿後,如果有三個人同時走這裡,一直都是這樣排列,中間絕對是花無蹤,無一例外。

花無蹤總是不知不覺的被引導到中間的位置,每次進暗道時神經都繃得很緊的他對此毫無所覺,步伐快慢的變化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,只顧著趕路,從來沒問過原因,甚至也沒發現被夾在中間時,自己散發出的氣場跟只有兩人時完全不同,滿腦子還是趕快出去的念頭。

景幽炎和上官禦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談,迴盪在空洞坑道中的聲音驅趕令人窒息的壓力,花無蹤偶爾會插上兩句,沒有再去理會潛伏於黑暗裡的雜音,細小水流與老鼠囓咬聲沒有再讓他分神,火摺子的光似乎擴大好幾倍,原先難熬的時間眨眼過去,卻到了分頭的時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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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部的辦公處與御林軍操練場相距滿遠的,到某個定點後花無蹤就不得不跟上官禦分頭,原先要在下一個轉角離開的景幽炎卻繼續走在他前面,花無蹤有些遲疑,想著是不是該提醒他調頭。

景幽炎的步伐相比剛才放慢許多,花無蹤緊緊跟著,出神之際對方猛然停步,差點讓他撞上去,險些讓火摺子的火燒到景幽炎,他不解的看向對方,火光映照下景幽炎充滿威攝的雙眼柔和不少,溫和的與他互視。

「你還是很討厭黑暗的狹窄空間?」景幽炎和緩的淡淡問道。

花無蹤僵硬的繃緊身體,抿緊嘴唇死命搖頭,不回答。

景幽炎拍拍花無蹤的肩膀,琥珀色的瞳孔閃爍著憐憫的微光。

「…你有大好前途,可以選擇不同的路,就算不做刺客還是有別的路能走,你們都是通過正式科舉入仕的,如果你不願與黑暗為伍、不想殺人,隨時都可以離開…不論是皇兄、我或上官禦都不會阻止你。」景幽炎平靜的聲音迴盪在幽暗的空間中,撞擊著花無蹤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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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幽炎終於放棄訓話,他無奈的看著心不在焉的兄長,憔悴的嘆息。

午後暖陽以慵懶的步調慢慢灑進室內,心累的東宮看上去老了好幾歲。

「…殿下,我跟無蹤會針對西南方的事情再展開調查,若有重大發現會即刻回報,切勿過分掛懷…另外,紫櫻所在的後宮似乎也有狀況…」上官禦深表同情的轉移他的注意力,將紫櫻早上的報告詳細說明。

「……」景幽炎聽完似乎又憔悴幾分,幽怨的瞪著兄長。

「這真的不能怪我啊!黃玲老是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,很可怕欸!」景明煌滿腹委屈的抱怨,花無蹤忍不住抖動肩膀憋笑得很用力。

「臭小子,竟然取笑我?剛剛的茶點還來。」景明煌又好氣又好笑的用手臂勾住花無蹤的脖子笑罵,花無蹤掙扎著閃到上官禦後面。

「黃玲妃又不是什麼歪瓜裂棗,皇兄你有什麼好怕的?妃子這麼喜歡你不是很好嗎?」景幽炎阻止想繼續打鬧的兄長,不解的問。

「你不懂我纖細的內心就不要亂插嘴,我只想跟喜歡的人談情說愛,不想只為了生育做那種事!何況我才不相信她是為了愛情才追著我跑,她只是想要藉由寵愛來獲得更多權勢而已!」景明煌不滿的爭辯。

「…「增產報國」是皇帝的義務,雖然你說得有理,但這是沒辦法的事。」眾人聽了他的話,整整石化了好幾秒,景幽炎才勉強能發出聲音。

纖細??你在開玩笑嗎?就你這德行還纖細…回去翻字典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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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條路不管走多少次都覺得長到讓人厭煩,彎彎繞繞的讓人不停兜圈子,而且因為在地下,既陰暗又潮濕,感覺黝暗的空間裡似乎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生物在監視自己,明知只是些老鼠在徘徊,可從岩縫中滲出的細小水流聲、鼠類嚙咬的雜音總讓人焦躁。

花無蹤拿著食盒默默跟在上官禦後面,在心底發牢騷。

兩人經由天楓寺庭院裡的某個枯井走進地底通道,這是為了隱藏行蹤不讓其他人得知他們的去向,皇帝跟東宮特別建造的獨立暗道。

每當他們去接取任務時總是走這裡,不過花無蹤相當討厭這條路。

暗道狹窄多彎,幽暗不見天日,光源只有隨身的火摺子,地面跟牆壁雖是岩板所製,可地下水仍偶有滲漏,每隔幾處就會踩到水漥,稍有不慎就會滑倒。

…最重要的是他雖然極力隱藏,其實他很討厭漆黑的狹窄空間。

花無蹤不自覺的用雙手抱緊食盒,目光牢牢盯著前面的上官禦,盡可能將眼皮眨動的次數壓到最低,並在不會妨礙對方走路,但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距離緊緊跟著,神經緊繃得像是轉眼就會被獨自丟在這片黑暗中,難以放鬆。

上官禦每次跟他走這條路的步伐,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比平常慢上許多,花無蹤以為是視線不佳的緣故,從來沒有多問。

好不容易終於捱到盡頭,有道小石階嵌在岩壁裡,爬上去後推開木板門就能直通皇帝的房間,花無蹤加快腳步一如既往的想率先登上階梯,上官禦習以為常的退開讓他先走,幽微火光中臉上的表情難以看清,嘴角噙著的笑容隱隱有些無奈,但花無蹤只顧著出去,全然沒發現。

他從木板門探頭,靈活的除去靴子棄置在旁,踏上房間地板,上官禦沒過幾秒也跟著出來,將門關好後花無蹤又恢復跟隨的舉止,走在他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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烏雲密布大雨滂沱的夜晚,滿天星芒盡數消失在雲層後,家家戶戶的燈火多半已熄滅,偶有零星的兩三扇窗口透出幽微火光,苦讀的學子們在暴雨聲干擾下,全然沒發現空蕩蕩的街道上多出一道影子。

那人影罩著漆黑斗篷,如鬼魅般遊蕩在青石舖就的路上踽踽獨行,夜深沉月無蹤,那身影完美的融進雨瀑中,像霧、像影…像是從不存在。

帽兜低垂看不清容顏,細密雨縫中只能依稀看到下半張臉,但那菱角分明的下頷線、有些削瘦而硬挺的肩膀、挺拔的身形、隱約從衣袖末端露出的修長大手,這些小細節透露出他的性別,其他的事無從得知。

青年如貓步的行動輕盈俐落,莫說雷雨交加,就是悄然無聲中都聽不到他的步伐,他吐息綿長淺薄,銷聲匿跡的與周邊萬物融合,只怕逼至面前都還沒能察覺。

他手上虛握著一枝匕首,刀身鋒芒隱隱閃爍,尖端處依稀見到幾滴血珠滾落,殷紅的血色落地隨即被暴雨沖刷殆盡,足跡也好、血腥味也罷,全都沒能留下分毫。

他突然停下腳步,黑暗中有道視線與他相觸,那對大眼睛閃著光,將青年的身影盡收眼底,靜靜的待在原處,發出微弱的貓叫聲。

青年像被石化一樣,直板板的挺著身體,目光牢牢盯在牠身上。

破敗空屋的屋簷下,虎斑貓坐在箱子裡,雨水不時被風帶來,潑溼了牠的毛皮,牠瘦弱幼小的身體不斷發抖,垂著頭眼睛上挑偷覷青年,委屈巴巴的嗚咽著。

青年收起武器緩緩趨近,卻突然維持伸出手的半蹲姿勢頓住,活像拔菜時閃到腰的老農,看起來可笑至極。

他僵了好一會,連忙站直身體,用力甩頭,斗篷的水滴被他噴得到處都是,大雨未歇,這動作究竟能幹什麼?連他自己都覺得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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